冬城

Summary：潜入德军工厂的前一天晚上，steve在梦中听到一个神秘的女人向他讲述他的两种不同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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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eve是在晚上听到那个声音的，他环顾四周，战友们睡得正香。
他敢担保这些家伙什么都没听到，不然指定要跳起来打空一个弹夹。
声音的源头是一个女人，稍微有一些沙哑。steve看不见女人的脸，但是他想象着她应该是美丽而优雅，挑起眉来又带着妩媚。
她说，她知晓他的命运。
于是他回答说，那我的命运是什么呢，女士？若是可以选择，请给我最好的那一个。


“明天你会潜入德军的工厂。”
“这可不是秘密。”
“你会见到无法想象的武器，以及它们可怖的威力。”
“那我想问——”
“放心，你会成功的。你拿到了笔记，并且抢了一架飞机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抢到飞机之后你会炸掉那个工厂，但是很遗憾——”
“我壮烈牺牲了？虽然不是很想死，不过但愿伦敦政府可以写点儿什么，像是致亲爱的Captain Trevor。”
“不，你活得很好，遗憾的只是你没能杀死那个博士和军官。”
“那确实非常遗憾——还有什么吗？如果你是无所不知的命运女神，请告诉我，赢下这场战争是人是我们。”
“我欣赏你用的肯定语气，因为是的，你们赢下了这场战争。但是，如果你想要亲眼见证盟军的胜利，就要听从我的嘱咐，记下我所吩咐的每一个字。”


“炸掉工厂之后，你会驾驶飞机逃离，这时会有德军追逐你。一定不要向西飞去，记住，要向东，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。千万别回头。”
“回到伦敦之后不要找那个有两撇胡子的家伙，他不会给出你所期待的命令。”
“你会活到战争结束，娶一个在小酒馆里遇到的女教师。她很贤惠也很体贴，你们相敬如宾，虽然不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，但是日子会过得平淡而安稳。会有人羡慕你们的婚姻，包括我。”
“之后世界会被卷入另一场灾难，你们不免牵涉其中。但是相信我，你们会逃过悲剧的洗礼，怀揣着希望的人运气不会太坏。”
“在那以后，你和你的妻子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。她会健康地成长，嫁给一个爱她的丈夫。而你们则会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，直至时间不得不将你们带去天堂。”


“wow，你的描述确实让我心动，也让我不由得对未来期待了起来。不过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婚姻的概念，也不确定怎样能当一个父亲。”
“……你慢慢就能学会。”
“知道自己能活那么久的感觉真不赖。这让我的勇气倍增，并坚信绝不失败。谢谢你，我的女神。”
“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飞机会拐向东方。”
“那如果我向西了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”


“我无法对你说谎。你会被击落，坠入海中，但是你将遇到你这一生最爱的女孩——她跟别人……不太一样……”
“那就是她对我来说很特殊啦。”
“她会跟你一起回到伦敦。你们在小镇的雪夜中跳舞，在旅店昏暗的灯光中亲吻，你也会告诉她你爱他……当然，相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点小摩擦，但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。”
“这样的生活可比刚才有趣多了。”
“但是这样的话你的寿命不会太长。你会死，变成尘埃重新降临大地——听不见她最后的回应，也看不见伦敦升起的太阳。我不确定这个过程会不会很疼，而且我知道你不想死。”


steve醒来了，方才的一切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。
他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，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行头离开营地。
后来，他果然抢了一架德军的飞机，怀里揣着那个绿色的笔记本。德国海军的船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，向他发射炮弹。
steve忽然想到了梦里的声音。他向下看看，海水沉静而不见底，像极了谁深邃又清澈的眼睛。
他毫不犹豫，轻轻推动了操纵杆。
飞机像一只鸟儿，扑棱着翅膀，笔直地向着西边飞去。


他被击落了。





——fin——